若是他存了自保的能力,自然不介意将计就计在这里养伤。
可是如今……作为一个杀手,他无法接受自己失去抵抗的能力。
他们这种人不管落入任何组织的手中,等待着的往往是无休无止的折磨,报仇也好,想要刺探那些辛密也罢。
陆肖命悬一线叛逃出来,自然不是为了那样的下场。
至少……
他不想带着凌霄阁杀手这样的身份死去。
曾经学过的杀招在心中快速运转,余光扫过床边小姑娘纤细的脖颈。
瑾夭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清透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声调清冷,没有半分起伏:“医毒不分家,你最好安分些。”
她说着话,喂粥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幅度都没有半分变化,就像是抛出一句极普通的话。
陆肖心中的念头一顿,随后带着几分茫然抬眼看过起来,又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动,其实是一件极难受的体验。
四目相对,眼神交错而过。
陆肖清楚自己眼神伪装的功夫算不上高明,所以没有和少女长久对视,只看了一眼,便沉默地闭上眼睛,像是黯然沉默。
瑾夭的神色没有波动,不急不缓地给喂完了粥,抬手扶着人躺下,动作利落地脱了他的亵衣,拆开纱布,开始一处处换药。
陆肖从小便是被当做最锋利的剑培养起来,其实没有太多的羞耻心。相比之下,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让他几乎掩饰不住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