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啄看着他抿着嘴摇摇头不敢开口说话,她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情绪。
硌脚的从来不是玻璃碎片,而是语言,不仅硌脚硌心,还能杀人于无形。
许厌把伸手把羽绒服披在白啄肩上,同时说:“伸手。”
第一次帮人穿外套,即使被人盯着看,许厌的动作不慌张也不生疏,他认认真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仿佛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啄的羽绒服是长款的,外面温度低,最后,许厌蹲下身,准备帮她把拉链拉上。
“啪嗒。”
还没等他动作,一滴泪珠就直直落在他手背,砸得许厌动作猛地一顿。
这滴泪太烫了,烫得他的手一颤。
看到手背上的水渍,许厌慢慢地抬起头。
此时白啄的眼眶盛满了泪,她低头看着他,紧抿着嘴,眼眶的一滴滴泪无声滚落。
那些泪珠如坠落的湖泊的石子,向四周形成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忍着手背的灼意,许厌垂眸,把白啄羽绒服的拉链拉好,他站起身,看着依旧低着头的人,手一抬,把她羽绒服身后的帽子戴在她头上。
他说:“送你回家。”
白啄低着头没动作,看到她紧握的双拳,许厌眸子一顿,伸手,把那只手抓在掌心。
许厌几乎没用力气就让那只手卸了力,那只已经掐出印子的手心完完全全对他敞开。
垂眸看着那些嫣红的印子,许厌拇指轻轻在上面抚了下,接着手指一蜷就牢牢握在了手心。
感受掌心那只手轻轻回握,许厌嘴角又向上扬了下,接着拉着白啄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