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听到这样的质问,白啄心中的那根弦绷到了极致。
为什么不能听她说?
为什么连她的亲人都选择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那您让他怎么办?您明明知道他多少次差点没命,又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活下来!是那个人不放过他!”
嘣的一声,白啄心间的那根弦断了。
“您见过他拼尽全力活着的模样吗?我见过!”
“他一直忍着向上爬!他竭力想摆脱脚下的泥沼,是那个人死命拽着他把他往下拉!想把他的灵魂都钉在泥土里腐烂!”
“他挣扎了三十年!被恶鬼缠了三十年!您让他怎么办啊?”白啄失控了,“您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为什么缠着他!为什么不放手让他呼吸哪怕一瞬间的新鲜空气!”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像是惩罚他的地狱!”白啄眼眶通红,“妈,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啄很少失控,他们基本没见过她如此声嘶力竭的模样。
她的句句质问也像一把把刀子捅进她自己的心上。
“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人,”白啄嘴唇颤抖,“我也会这么做。”
在他毁了许厌之前就毁了他。
这样疯狂的言论,不止白凛吓着了,连白母都嘴唇发颤,指着白啄颤声道:“你疯了!你”
白啄的表情太认真,认真到白凛觉得她真会那么做。
“妈,您消消气。”白凛揽着白母肩膀,蓦地心慌道,“你也冷静冷静,清醒一下。”
“我还不够清醒吗?哥。”白啄含泪的眸子看向白凛,嗓音微哑,“我从小清醒到大,清醒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