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秘书通话的时候听到有电话打进来,看了看是沈鹿,但他并没接。
这会儿他挂断电话,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他,小心翼翼地问:“季总,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季闻钟冷着一张脸,把手机静音,“回公司。”
季总满脸都写着“别跟我说话”,司机只好闭嘴,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
季闻钟也不知道心里这股火是从哪来的,他觉得今天的自己非常莫名其妙,却并不想反思——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软磨硬泡,价格一加再加,才终于让那位姓范的收藏家松口,把《远航》卖给了他。
他本来觉得飞机故障、自己失联的事让沈鹿好一番担心,必须得带点什么过去赔个罪,刚好油画到手,这机会千载难逢,他立马拿着还没捂热的画转赠给沈鹿,还想顺便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结果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那位小助手两句话打击得心情全无,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愚蠢——他一门心思地扑在那少年身上,少年心里却想着其他的“重要人物”。
这到底算什么?
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咨询一下季飞泉。
但是又不想被他嘲笑。
思量再三,他还是没给季飞泉打电话,他现在心情已经够糟了,不想再雪上加霜。
季闻钟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忽然又重新把电话给秘书打过去:“小姜,去给我查一个人。”
秘书忙问:“查谁?”
“查沈鹿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秘书:“有什么线索吗?”
季闻钟努力回想了一下:“他说是他小学时候遇到的,那就是在十二年前到六年前之间。他还说自己六岁就跟着母亲来到了宁城,说明小学就是在这里上的,那么地点就锁定在宁城。”
秘书心说您这记忆力真是惊人:“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