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抚着膝盖,缓声说:“釉宝,明天早上我们去医院,就和以前一样,做一些检查,别怕,阿蜃也一块儿。”
谢瓷轻声应:“我不怕。”
俞家在城中的别墅区,多年前修建的地方,寸土寸金,闹中取静,大片枝蔓从雪白的墙头垂落,夜间看墙上的影,朦胧的轮廓颇有几分美感。
谢瓷嗅到桂花香,忽然想起自己那棵橘子树来,问老爷子:“爷爷,我的橘子树结果了阿?”
老爷子点头:“结啦!青色的小果儿,远瞧跟梅子似的,酸溜溜的,也怪,每年都那么酸,个头倒是高,比釉宝高多咯。”
谢瓷:“我也在长高呢,吃很多鱼,喝很多牛奶。”
老爷子摸摸她的脑袋,生出一股不舍,又看那眼睛跟长人家身上似的俞蜃,狠下心,有盼头就能熬过去。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出发去医院。
谢瓷在里面做检查,俞蜃和老爷子一起等在外面,助理站的远,椅子上就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上一回这么一块儿坐着是多少年前。
老爷子瞧一眼俞蜃,问:“昨儿怎么样?”
俞蜃:“没疯。”
老爷子沉默半晌,点头:“没疯就行。等过完年,我去接你们回来,南渚的房子卖了还是留着?”
俞蜃:“为什么?”
“阿蜃,明年你就十八了。”老爷子叹气了口气,“你舅舅和你表哥我不担心,他们用不着这份家业,但你不一样,你得和那些叔叔伯伯去争、去抢,你单枪匹马,得早点回来,守住属于你的部分。”
俞蜃:“我想读医科大学。”
老爷子:“不妨碍你读书,你得在洛京呆着,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对你会造成什么威胁,明白吗?”
俞蜃:“一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