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和他说话了,只有宋槐没有。她想,以前他不对她们笑的,这次说起谢瓷就笑了,似乎只有谢瓷能让他高兴。
宋槐低下头,和他擦肩而过。
俞蜃到了眠湖,没急着回家,去不远处的画室看了一眼,工程已完成大半,等入春,院子里种了花,谢瓷就能按时去学画画。
谢瓷最近也挺忙,赵阿姨店里推出了产品定制,接了几个大单子,谢瓷刚开始接触大物件,特别新奇,晚上恨不得住到隔壁去,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自己要学画画的事,甚至连去海边的事都忘了。
距俞蜃放寒假七八天后,饭桌上,他问谢瓷:“想什么时候去海边?海岛上有我们家的酒店,沙滩附近有民宿,想住哪儿?”
谢瓷一呆,想起来:“呀!都要过年啦,我都不记得了。住我们家的酒店,爷爷知道说不定会来看我们呢!我算一算。”她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明天我就能修好床边的小石榴啦,后天就可以出发!”
谢瓷从没正经去过海边,顶多在边上吹吹风,听听声,小时候她不常出门,一出门俞蜃就容易生气,因为别人总在背后谈论她。
这还是头一回,她可新鲜了。
这新鲜股劲儿一直持续到出发前一晚。
谢瓷蹲在衣柜边,指使俞蜃给她挑衣服:“我要海风吹起来,裙摆都鼓鼓的,不能太紧,还要跑步呢。还要漂亮的吊带和裤子,裤腿宽宽的,风能吹进来,呼呼呼——”她凑到俞蜃脑袋边,模拟一只鼓风机,企图把他吹跑。
俞蜃站在那儿,温热的气息尽数往颈后去,皮肤渐渐有了反应,他问:“裙子要什么颜色的?”
谢瓷消停下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玫瑰色。”
和哥哥在一起,她也是玫瑰色的。
谢瓷想着,弯着眼睛偷偷笑了一下。
她看不见——俞蜃停住动作,侧头盯着她弯起的眉眼,鼓成汤圆的脸颊,能放珍珠的小梨涡,慢慢的,那平直的唇线向上弯曲。
他的眼里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