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蜃问:“睡觉前,她问我她是不是很麻烦,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的生活。王姨,釉宝怎么了?”
王茉莉一愣:“她这么问?”
俞蜃:“嗯,看起来很难过。”
王茉莉脸色微凝,叹了口气,说:“阿蜃,你长大了,往后会出去上学、工作、结婚生子,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釉宝。”
俞蜃的面上显出一丝困惑:“为什么不能?”
王茉莉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等你再大点儿就懂了。釉宝是担心拖累你,给你添麻烦,怕”怕你丢下她。
她忽然说不出口,刚才她是怎么和俞蜃说的,说他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釉宝,而这却正是谢瓷所为之烦恼的事。
王茉莉没说完,俞蜃却听懂了。
谢瓷压根没听这两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眉眼弯弯地帮大爷挑着橘子,时不时和客人说两句话,别提多高兴了,烦恼和忧愁一扫而空。
不知过了多久,她坐在车沿,浸在夜色下,慢悠悠地晃着脚,捂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
“哥哥,想睡觉了。”
“那我们回家。”
谢瓷趴在俞蜃宽阔的背上,慢慢闭上眼,空气中鲜香的味道和喧闹逐渐远去,只剩俞蜃的体温,好温暖。
“哥哥,我好了。”
她小声说。
夜色清凉,俞蜃垂着眼,平稳地朝前走,待走到无人的街道,一切动静都清晰,他低声喊:“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