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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一直胆怯,平时虽藏得好,但在萧若面前多多少少会露出来一些。

萧若握住他的手,他掌心有常年推轮椅留下的薄茧,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她声音温柔,像是在哄他:“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就追着你跑,现在终于把你追到手了,”她把右手伸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你都给我戴上戒指了,我现在是你最亲近的人,” 她左手覆他左腿的膝盖上,“你身上的每个地方,我早晚都会看见的。”她说的很露骨,没有刻意去说他的腿。

她有时候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心思又细腻的不像话。

“若若,”许嘉言微微哽咽,有几分沙:“你从来都不介意吗?”他是说他的腿。

她摇头,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他:“从来都没有!”若是迟疑过,就不会一头扎进去出不来。

她是个商人,算计惯了,可心里的那杆秤从来都没有丈量过许嘉言。

许嘉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腿,下了很大的决心,拿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膝盖上,提醒她:“这里往下一点,都是假的。”

“我知道。”她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他抬头,眼眶微红:“很丑。”当初就连他自己都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

萧若把自己的左胳膊给他看,她左胳膊有一块烫伤,有她手那么长的一段,是小的时候被开水烫的,当时是冬天,潘云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在杯子里,杯子放在书桌上,萧若那个时候人海没有书桌高,她踮着脚去扒拉茶杯,整杯的热水就这么顺着她的手腕灌进了她的袖子里。潘云没有经验,情急之下,就直接把她的棉袄脱了,那一块地方的皮就跟着一起揭了下来,到现在还留着疤。

萧若问他:“丑不丑?”

那一块地方,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毛孔,有些凹凸不平,有两块地方的皮还皱在一起。

许嘉言摸着那块疤痕,摇头说:“不丑。”

萧若从他旁边起来,蹲回地上,仰头看他:“你之前不是说每晚都会热敷吗?”

她小心翼翼的:“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给你热敷,好不好?”

许嘉言犹豫了许久,才微微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