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七点。
他一颗心,像是有一根绳子拴着,一端是感性,一端是理智。
想她走,又想她留下来。
半晌,许嘉言开口:“医生说我的腿恢复得很好,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那好啊,”萧若高兴没几秒,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你出院了,谁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这么多年,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可萧若不这么认为,他刚动完手术,就算出院了,身边也不能缺人,她想了会,提议:“我给你找个保姆吧。”
“不用。”许嘉言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可是——”萧若还想说什么,突然收了声。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眉心轻蹙,刚刚是她一时嘴快,说话没有分寸了。
他虽然腿不好,但是他心高气也傲,萧若知道,那是他的保护色。
“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她手指抠着手边的被子,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你出院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
许嘉言余光瞄了她一眼,放在被子里的手,蜷成拳,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萧若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两眼只盯着天花板,根本不答她的话。萧若在心里轻叹一声,她有点想不通自己过去那几年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了,她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她之前还跟他说,她不怕再等他三年,可眼下,她感觉自己等不了了,她急不可耐了,她想立刻、马上和他在一起,迫切地想。
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像是一座冰雕,哪那么容易被她焐化。
“我明天上午要出差,大后天晚上应该能回来。”她像是随口一说,像是跟他汇报她的行程,她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个是在期待什么,不知道,就是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