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按着左腿膝盖的位置,一只手紧紧攥着枕巾。
房间里传出轻微的闷哼声。
他强撑着身子,用发抖的手打开床头灯,撑着床垫坐起来,止疼药就放在床头柜上,他剥了两颗,就着已经凉掉的白开水服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感丝毫不减,他全身发烫,又发烧了。
他已经连着发了两夜的烧。
家里的药备得很齐,都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哆嗦着双手,找到退烧药,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
一直疼到早上七点多,疼得他终于忍不了,才拨打了120。
半小时后,许嘉言被推进了急诊室,急诊值班医生给他注射了镇痛针,十几分钟后,疼痛感才减轻。
八点半,刘医生来了,这些年,刘医生一直是他的主治医生。
抽完血,许嘉言又被推去做了其他的相关检查,检查结果不太好。
刘医生建议他手术治疗,这样能降低日后的复发率。
这些年,许嘉言看了很多关于骨疾的书,他知道手术的目的就是清除死骨、炎性肉芽组织和消灭死腔,他问:“死骨面积大吗?”如果死骨面积大,骨组织清创过程中造成的骨缺损,可能需要植骨。
刘医生让他不要担心:“手术中选择自体骨游离植骨修复就可以了。”
临近傍晚,许嘉言给台里领导请了一周的假。
晚十点,萧若守在车里,等到的却是一个女人播报晚间新闻的声音。
怎么换人了?
萧若猛地从放平了的驾驶位里坐了起来。
听了他三年的广播,这是她第二次在他的节目里听到别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