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安屿动容的,是他讲到某一天深夜,他陪失眠的寇老师的聊天,他们终于聊到那一年过年,她去他家里。他后知后觉地写:“那一天你一定很难过。请原谅我当年的稚嫩和莽撞,如果时间可以回到那一天,我会沉下心来搞清楚你跟我分手的原因,绝对不会再对你傲慢。汪汪汪~这声音明明很动听,做狗又如何,我觉得奥斯卡就很快乐。”
……
裴牧远被安屿这么看着,视线落在她身上宽大的浴袍和慵懒的体态上,还真产生了某种不太正面的猥琐想法。他随手打开一个纸袋,把一个用精美的布袋包裹的名牌包扔到她的手边,说:“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有机会送你个包了。”
安屿怀疑他去澳洲一趟,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两人这一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从来不是奢侈的恋爱方式,他突然搞这么一下,她只觉得此人有病。
果然,他又说:“先别急着感动。我得跟你坦白,我走之前送你的钻戒,钻石是假的,那会儿我已经没钱了。我知道送包这种行为很俗,但我就想告诉你,哥哥我一旦手上有点钱了,绝不会亏待你。之前我们俩为了存钱买房,从来没有过这么奢侈的行为,现在房子到手,也该适当挥霍一下了……”
“你哪儿来的钱?”安屿审问道。
裴牧远坦白道:“继承了一点家产。父母离婚的小孩,总归是可怜的。拿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对吧?”
“多少?”
裴牧远没作声。
“嗯?”安屿皱起眉头。
“一套学区房的钱。”
安屿“哦”一声,把手摊开:“欠条打了吧?”
“打什么欠条?”
“装什么蒜?”
知裴牧远莫若安屿,裴牧远临走前,当真给寇老师打了个张欠条留在墨尔本。不多不少,寇老师正好转了一套房子的钱给他。
这是裴牧远自大二经纪独立开始,第一次接受寇老师的馈赠。这并不是寇老师“洗白”的信号,而是裴牧远身为人子,重新做回她小孩的一次撒娇和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