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远笑:“怎么又叫阿姨了?”
小崽子想了想说:“还是叫阿姨吧。不然等你有了妹妹,我就分不清到底谁是姑姑了。”
这话给裴牧远敲了警钟,以后不能在小孩面前说太出格的话。他一定是听到了“妹妹”这两个字。
耽误了些时间,裴牧远怕高峰期人太多,就跟小崽子打车回安家。路上,寇老师给他发来一段音频,他怕安徒生听到,就塞上耳机听。
音频里只有安屿的一段话,语气非常自然——“是是是,这孩子不是裴牧远的。您放心,我对做人儿媳妇的事儿一点也不感兴趣,未来我跟您一定是井水不犯河水。”
裴牧远听完后给寇老师回了条消息过去——“我也没打算让她当你儿媳妇。之前没孩子,总觉得拿结婚证才能拴住她,现在不怕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孩子妈。我还是你儿子,但她跟孩子都可以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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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一回家就钻进房间里补觉。她赶飞机很累,去学校调监控很累,跟寇老师聊天更累。
监控没查出什么猫腻,只能确定那一天的学校门口,寇老师没出现。安屿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从寇老师笃定的语气中能够判断,她应该是搞错了样本。
寇老师有病就该去治病,只要不牵扯到安徒生和安家的人,那都是裴牧远的事情,跟她无关。现在既然扯到安徒生了,她该亲自下场就得下场。
下午跟寇老师的会面注定不愉快,她越聊就越替裴牧远感到悲哀。那些深刻的话题她提都不想提,满脑子都是——裴牧远太难了。
还好她根本就无所谓有没有那一纸婚书,否则裴牧远更难。
裴牧远说了都没用的话,她说了更没用,所以到最后她干脆就混不吝起来,用寇老师不会受刺激,她也舒服的姿态结束了这次会面。
她走的时候寇老师的脸色只黑了一半,接着,她把寇老师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谁也不知道安屿回来了。老安张罗着晚饭,海兰在阳台上训奥斯卡,裴牧远陪小崽子在客厅里搭乐高。
安屿也当自己是空气,被安徒生的声音吵醒后,她飘到客厅里倒水喝,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喝完水,又飘回房间里继续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