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我刚才真替你捏一把汗,你感冒嗓子还没好,其实唱成那样算不错的了,谁知道底下还是有人不买账……”
叫游兰的女人咳嗽一声,道:“不怪他们,是我没唱好,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今天甭说中途离场,闹着要退票的可能性都有。”
“师父为了我也是操碎了心……”
“不怪师父他老人家对你偏心,你练功最勤奋,又不怕吃苦,看吧,老天爷还是厚待你的,一个跷功就将你的场子救了回来。”
另一女孩唏嘘:“游兰,得亏你跷功练得好,换做是我,今晚这场子绝对要被我弄砸。”
游兰叹了口气。
“小时候被我爸逼着踩跷,当时我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边练边哭,没想到到头来是它救了我,我今个要是演砸了,师父那边很难交差,我自己恐怕也难放过自己……”
“嗐,别想了。”对面女孩安慰道,“下次你多多注意,感冒了最好别上台,唱坏了砸了招牌得不偿失。”
游兰嗯了声,突然转了话题。
“你们听说了没?有个京剧专业的大学生一直在师父身边磨,非要将女旦跷功给废掉,都坚持了快三年了。”
对面女孩:“你说她呀,她叫风红缨,在网上挺有名气的,你别搭理她,我感觉她就是个疯子,跷功又没招她惹她,废除干嘛?废除了咱们这些靠跷功吃饭的京剧人不活了是吗?”
另外一个女孩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过她写的论文,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游兰不屑地勾起嘴角。
“我觉得未必,她是半道学得京剧,没有童子功,她想踩跷要比咱们难百倍千倍,之所以执著废除女旦跷功,也许是她见不得像我这样的人靠跷功出头……”
“说来说去就是羡慕嫉妒恨呗?”
帘外偷听的苏流星气地握拳,被风红缨一把捂住嘴巴拉出了后台。
“谁?!”游兰哗啦一下拉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