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有一大群服务生和舞女们聚集在大门口,正言辞激烈地同门外的士兵据理力争。

此时大门右侧的墙壁已经被炮轰出一个硕大的窟窿,还冒着浓烈的黑烟。飞雪呼呼刮进,盘旋在堆积的砖瓦之上如同废墟。若不是前厅白天没什么人,只怕现在已经死伤惨重。

旗袍上沾满黑灰的舞女冲到最前方与士兵对峙,单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的模样叫骂道:“你们在想什么?谁不知道我们知春馆是李副官罩着的?你们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对知春馆开炮?”

说话时,她看似神情激昂,但江浮月看出对方正在细数包围的士兵数量和武器规模,并在身后用手语告诉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记下信息后,三步并做两步,仗着身材矮小穿梭在人群中很快不见踪影,想来是去给地下的人通风报信了。

士兵们并不理会舞女的单方面争吵,面无表情地将知春馆包围,背着枪杆立定,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就在舞女们尝试走出大门时,士兵们竟然齐齐向两边分散,让出一条道路。

不过这道路不是给她们让的,而是一辆通体漆黑刷海栝国旗的高级轿车。

轿车刹停,李副官从副驾驶走下。

原先叫嚷的舞女眼睛顿时一亮,压制住眼底的厌恶对他招手:“李副官您总算来啦~您看看,这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做的,竟然不知道知春馆是您罩着的。”

李副官瞥她一眼没有说话,但其中满满的冰冷足以吓得舞女自动闭嘴,缩回人群当中。

随后,他走到后座,恭敬弯腰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身着军装的高挑男人缓缓走出。

他一头金发灿烈如骄阳,但五官却是溯光的风格,偏润不锋利,尤其是微翘的嘴角,让人感觉他一直在微笑,是个极为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