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没有回答,只把目光移向左前方。

江浮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辆公车,和他这辆一样的配置。

只是那辆车上的大哥比较暴躁,疯了一样地把驾驶座的纸扎人撕成碎片,然后强行打开车门离开。

只一瞬间,一个鲜活的人在踏出直通车后被无形刀刃切碎,好像扔进碎纸机中的文件,顷刻间支离破碎、血肉分离。

滚烫的血液,跳动的肌肉,锋利的骨渣。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从驾驶座的窗户飘进来,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男人仅剩半条右腿滑到马路上,伤口断裂处的艳红肌肉还在跳动抽搐,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已经死去。

“咯吱!”

公车撵过人腿腾空些许,又落回地面,挤出剩余的血液喷溅在车底盘,让江浮月的心脏也跟着骤然一停。

他僵硬转头,看到车轮胎浸了鲜血在地面拖出一条蜿蜒濡湿的痕迹。

被撕碎的纸扎人已经重新拼合,面无表情地收走撵烂的人腿,将公车向来时的方向开去。

纸哥转过头来,左半边脸沾染星星点点的猩红,看上去更加恐怖诡异:“恭喜你,第一次就出演单人电影,超过99%的演员。”

江浮月嘴角一抽。

我并不想要这份殊荣。

见纸人转回去继续开车,江浮月握紧手机坐回位置上。他余光瞥见一旁的红色救生锤,想了下收进背包中。

这个东西没准有用。

深呼吸平复不安的剧烈心跳,他在脑中反复背诵剧情,确认无误后,在7:20到达的瞬间抬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