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蹲在她面前,帮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
“站了一天,累了没有?”
“脏。”她缩了下脚,可是脚还是被捉住,被那人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
“没事,等一下我洗手就是了。”
他低着头,她只看到他的发顶。
哪怕以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她也感觉他是温柔的。
她说:“今天的婚礼,没有我想象的盛大。”
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脚心:“是长胜的主意,他说婚礼再盛大,也是给别人看的,最重要的,还是两个人的相处,所以一切从简。”
“师姐也没生气吗?”
“家宜很爱长胜,冯教授也是个清贵之人,不在乎这些世俗的东西。”
她立即追问:“那我们以后呢?”
他抬头,眉眼弯弯,说不清的温柔。
“我是俗人,肯定越盛大越好。我老婆这么聪明漂亮可爱,我当然要让全天下都看到,都来羡慕我。”
月亮忽然也消失了,入眼的,是沾着雨水的绿。
墓碑上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九岁。
求婚那天,也是个雨天。
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喜悦与惶恐并存,因为还在读书,没有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