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长胜办公室里出来,盛时理了下头发,长吁一口气。
“卿姨,今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爸非揍我不可。”
舒子卿目光十分温和慈祥:“你也是实诚孩子,还真是实话实话,什么都敢说。”
盛时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关总要过的。这样也好,免得他们总催我结婚。”
舒子卿点头:“结婚是人生大事,慎重一点是应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说真的,我爸也就是表面上凶,一直对我还是有点父子情的,倒是我妈,从我记事起,就……”他的手在脸上自上而下捋了一遍,瞬间变成一副冷漠的神色,“就这样的。人家说‘严父慈母’,我家完全反了,‘严母慈父’,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是我后妈呢。”
舒子卿一脸无奈的笑:“你这孩子,净会瞎说。古人说‘爱之深,责之切’,就因为是亲母子,才敢对你严格管教,要真是后妈,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倒束手束脚了。”
盛时咂了咂嘴:“卿姨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嗨,我也就是有点意难平,发发牢骚。谁让他俩整天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把我丢给爷爷,搞得我像充话费送的。”
舒子卿一向端庄,这时也笑出声来。
“你这一张嘴,难怪你爸经常被气到。没事,父子俩吵归吵,心始终还是一起的。我还有点事,要先去办,盛时,你忙你的吧。”
盛时:“好。”
在舒子卿刚往前一步时,盛时叫住她。
“卿姨。”
舒子卿转过身,温声问:“还有事吗?”
盛时揉了把眉心:“我没记错的话,伯父的生忌快到了。就是下周,对吧?”
舒子卿脸上的笑容如一张面具,现在,这张面具有了一丝极小的裂缝。
“是的,下周三。没想到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