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兴吗?”
“你不知道,这九年来,那孩子一直惦念着你。”陈娉婷今天来找她,自然是知道他们吵架的事。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牵挂,陈娉婷作为长辈,一直看在眼里。
“他没告诉你他当年去美国做手术的实情,是他不好。只是他当时的病情很严重,就连我和他爸爸是做医生的,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医治好他。”
陈星渡一怔。
陈娉婷叹口气说:“他肿瘤生长的位置不好,压迫到脊髓神经,我们带他几乎走遍了全国医院,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来南城是最后的选择。”
“起初他不愿意做手术,因为手术失败会有瘫痪的风险。我们选择保守治疗,吃药、做伽马刀,可随着病情逐渐加重,他一天吃十几片药也止不了疼。”
“那时候从医院复诊出来,他爸爸和另外一个朋友都知道,必须做手术。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从来没有过怨言。”
“那天晚上在家里,我找到他藏在柜子里的一瓶安定药,还有他冒用他爸爸签名开的医药处方。”
陈星渡心脏一痛。
“你是说……”
“他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谈及往事,陈娉婷不自觉地哽咽。傅司予是她和傅明礼唯一的孩子,看着孩子受苦,她怎么会不心疼。
“他不想让我们担心,也不想再拖累我们。”
陈星渡想起高中时候去他家里,看见从他桌子上掉下来的艾司唑仑片。傅司予告诉她,只是因为高三压力大,他睡眠不好,所以才需要吃安定药。
而她当时没有疑心。
陈娉婷说:“后来他当然没有付诸行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在遇见你之后,确实开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