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娉婷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陈星渡的,她深知自家儿子二十几年的性格,等他主动开口,怕不是陈星渡已经气得不再想理他。
书房里,陈星渡怀里捧着那张傅司予给她拍的照片,红着眼睛问:“那他的病现在已经全好了吗?”
“当时化验结果出来,他患的属于二级胶质瘤。庆幸还是良性的,可以通过手术和放疗手段根治,就是要多遭一些罪。”陈娉婷对她说,安抚她的情绪,“度过前五年复发几率最高的时段,今年已经是第十年,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不会再复发。”
如果他没有确认自己病好,他不会回来找她。
陈星渡想起情人节那晚,傅司予对她说:证明他身体健康,可以陪她到老。
她当时还骂他是乌鸦嘴。
可原来旁人眼里理所应当的健康,在他身上却要付出这么多才能得到。
陈星渡问:“可是你刚才说的百分之三十的生存几率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当时的病情很严重,肿瘤的位置很高,压迫到脊髓神经。椎管内的手术几乎是神外科手术里面最难的,哪怕是他爸爸和一位极有名望的神外科医生联手,也无法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陈娉婷解释说,“当时他们估算过,手术的成功几率最高只有百分之三十。”
“……”
只有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在去美国之前,他已经做好准备,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再也见不到她。
而她也是一样。
只差一点,她就永远失去他。
陈星渡沉默下去,捏着相框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