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见他醒来,很惊讶地问:“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不过睡得并不好。”傅司予用英语回答她。他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婉拒了护士要帮他的举动。
护士替他调高床头,安慰地道:“很多人都是这样,手术前一晚睡得不好。不过李教授的医术很高明,你可以放心。”
傅司予浅笑一下,算作认同。
他们不远千里地来到美国做这项手术,不是不相信国内的医疗技术,而是在疾病面前,哪怕是医生,面对手术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也无法做到绝对的从容淡定。
手术会由傅明礼和李勋主刀,两人都是神经外科的翘楚,他们做不来的,那在国内和全美,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
傅司予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让护士晚些再来叫他。
房门合上,病房里只留下他一个人。傅司予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街道。
白雪皑皑,天空中纷飞飘扬的雪花,行人谈笑路过,或骑着单车,或自己开车,他坐在一窗之隔的地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然而内心却不再像从前麻木漠然,他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了期待。
他渴望在手术后重新站立,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牵着她的手,和她去一切想去的地方。
他垂眸望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上面是他和女生的合照,在动物园日光灿烂的火烈鸟湖前,彼此亲昵相依,冲镜头明媚地笑着。
她是让他渴望重获新生的女主人。
……
护士在外面敲门进来,提醒他说:“傅司予,?轻?吻?小?说?独?家?整?理?准备一下,马上要推你进手术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