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予将外套扬开,覆盖在她肩膀上。熟睡中女生像是感觉到,微蹙了蹙眉,挪动一下脑袋,在他颈窝处寻找更舒适的位置,倚靠得更深。
脸蛋贴上他颈脖肌肤时,傅司予不免怔了怔,随后,眸光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他轻声对司机说:“开慢一点,不要弄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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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渡在车上这一觉仿佛睡得格外冗长,从医院到悦府公馆总共不过十公里的路程,夜晚道路畅顺,最多十几分钟就到。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星渡记得他们十点半左右上的车,等轿车开进小区楼下,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车上的电子时钟却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
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她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莫名觉得脖子有点酸疼,看一眼身旁的傅司予,他也正略微歪着脑袋,给自己捏颈脖和肩膀。
陈星渡问:“我睡了很久吗?”
“没,路上塞车,就开得久了一点。”傅司予说。
“……哦。”陈星渡神情犹疑,看一眼窗外面,深夜马路上空无一人,车也没几辆,不知道回来路上什么情况,竟然能塞一个多小时。
车在楼前停下,傅司予打开车门,让陈星渡先下车。经过驾驶座时,傅司予对司机说:“今晚辛苦了。”
“应该的。”司机回应着,神情略略无奈。刚才他们在路上开得的确慢,起初在市区还能有四五十码的速度,后来傅司予要求他开慢一点,怕把女生吵醒。他只能一路缓速开车,最离谱的时候,拐个弯都能有自行车超过去。
全然丧失了一台作为劳斯莱斯幻影定制款该有的尊严。
陈星渡受伤不便的关系,在下周去医院拆线之前,她都只能这么单脚蹦着走路。所幸她平时体育不错,身体平衡感很强,就这么跳了一路,竟也没把自己跳摔着。
她对傅司予说:“今晚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没事,有车也只是顺路而已。”傅司予淡淡地说,一直陪在她身边走着,生怕她把自己蹦摔了。
陈星渡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单脚蹦着的僵尸。蹦跶蹦跶着,还觉得挺好玩,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明晚放学,我请你吃东西吧,就当报答你陪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