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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陈星渡泄气地倒在床上。每次从傅家回来,她都不是那么地开心。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上躺着,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男生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散。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陈星渡用力蹬了几下腿,把拖鞋踢飞出去。掀过一旁的棉被,把整个人卷进被窝里,像一只试图逃避现实的鸵鸟。
偏偏张子染又不在,她连个可以吐槽的人都没有。
真是烦死人了。
她为什么总想着他。
……
女生离开后,傅司予望着合上的电梯门,唇角的淡笑渐渐回落下来。他转身回到屋内,把门关上。
握在轮椅扶把上的手,逐渐地收紧,再收紧,手背苍白色的皮肤浮起青筋,身体痛苦地向下蜷曲。他咬牙用力隐忍着,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圈一小圈的,无形的痕迹。
他扶着墙壁,费力地从轮椅里站起来,缓慢地朝屋里走。每一步仿佛要耗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下肢连带着脊柱都是麻痹的,双脚如同踩在棉花里。
终于,还未走出几米远的距离,扶在墙壁上的手一松,眼前失去意识,整个人脱力地向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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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星渡没有回学校,而是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探望张子染。
张子染高一下学期转学来的市一中,和陈星渡不多不少做了两年同学。张子染平日里看着憨,实际骨子里却很讲义气,陈星渡被陈万禾和白阮联手斩断经济来源的日子,全靠张子染顶着双方父母的压力,明里暗里地接济她。
陈星渡是有恩必还的人,对朋友有情有义,久而久之,便认了张子染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