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夕如果能吸收干净这些怨气,就能直接控制所有魂核,失去学生,学校也自然不再成为学校。
所以它当然怕了。
再高的藩篱终究关不住自由的灵魂,再绝望的监|禁也终究关不住那自我的闪光。
在大脑剧痛中,谢今夕放声大笑。
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魂核和他的联系。
钟塔下方学生组成的洪流中,忽然有数位同学停下脚步,抬头仰望钟塔的顶端。
他们在那洪流中毫不起眼,却如顽石钉于长河间,不愿随波而去。
“穆塔!”
谢今夕一声令下,穆塔撕碎了学籍,也撕碎了那荒唐的枷锁。
纸张的碎片被穆塔从钟塔顶端抛出,在这个永不会终止的夏天,在黑色蝴蝶遮蔽的天空下,纷纷扬扬如一场白色的落雪。
钟塔上,已再无人影。
……
谢今夕好像做了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他在黑色的洪流中起起伏伏,不断沉溺又不断被刺痛惊起。阴寒浸透了他的躯体,让他僵住难以动弹。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唉呀,我的意思是,儿子啊,别做梦了该起床了。”
“怎么,我回来不欢迎我一下,枉妈妈出差还想着给你买礼物。”
“哥,回家来时路上给我带个提拉米苏呗!就那家那个,我还在实验室等数据,等我回去要卖没了!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