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本来情绪就压抑,又见万晴这个样子,心中积蓄的情绪一下子涌出来,她走上前不容拒绝一般把万晴半拖半拽出了寝室,带着她走到走廊最尽头没人的地方。
“万晴是吗?或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有些话还是想说。”
“你今年多大?十八?十九?高中毕业了吗?上大学了吗?你在现实是怎么死的?这些我虽然都不知道,但你还这么年轻,你明明应该比我更有想活下去的愿望才对,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个样子。”
“我就跟你说说我吧,我肯定比你大,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在酒吧里陪酒卖酒的女服务员,不过我是没有选择。我穷啊,我家里穷啊,我爸因为工地上的事故瘫在床上,我妈还有糖尿病、干不了体力活。”
“人活着,就要钱,大笔大笔的钱,光靠我母亲捡破烂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初中都没上完,就出来打工。我一个人全天打工,正规店铺不敢雇没成年的女孩,我就只能去黑店或者夜场打工拿钱。”
“在现在的场子里混出名头以前,我过得是比猪狗还不如的日子,你知道冬天洗盘子洗到两只手满是裂痕、又痒又痛、怎么也好不了的感觉吗?你知道我连买一支3块钱的护手霜都舍不得,最后手差点烂掉的感觉吗?”
戴梦妍情绪有些失控,她不是喜欢提起过去的人,但最近的经历也将她逼到了一个极端。
“生活能把人作践到什么地步,你想过吗?”
“所以你觉得我这样还要不要活?”
“我当然要活,相反我还要活得拔尖、活得出挑,我偏不要被压垮、偏不要去死。”
“所以我在夜场喝到胃出血、忍着客人各种尖酸和暴力也要做出业绩,我要钱,要能给我爸妈续命的钱,要让我自己过得像个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