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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那个什么吕老师去年级组拿了剪子和推子,v字头被吕老师带走去包扎了。

他自己蹲在年级组办公室给自己剪了头发、然后用推子推成板寸。他搞完发型后不久,v字头又被带回来,两人一起老老实实抄了校规校纪三遍,又在年级组办公室罚站到第二节 晚自习结束,他们才被放走。

杨佳鑫被治得怕了,他现在顶着凉飘飘的板寸头躺在寝室床上,还能想起在年级组办公室v字头的惨状。

那家伙头上包着纱布,疼得满脸是泪、手都在抖却不敢喊出声,只能一边倒抽凉气一边抄校规校纪,还不敢把泪水滴在纸上,怕晕开墨迹再被罚。

杨佳鑫晚自习回来后老老实实端着盆去洗漱,然后上床躺着,哪怕自己睡不着依旧闭着眼。

熄灯后,寝室里就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李老大在床上来来回回翻身,他其实是个酒吧老板,私下里还坐庄搞点赌局之类的事,然而谁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失火不仅烧了他的酒吧,还把他带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因为常年酗酒,有点尿频尿急的毛病,熄灯以后他睡了一会儿,就被尿意逼醒了。

醒了他其实也不敢自己出去上厕所,他也在教学楼大门口围观过v字头的惨状,因此只能在床上来回摊煎饼,试图压下这阵尿意忍到天亮。

然而他来回翻身没多久,就听见窗户那边传来的“嘎吱嘎吱”声。

他本来也不想理,但渐渐的,他发现那声音居然和他翻身的频率重合了。

他一动那声音就响起来,不动那声音就消失不见。

宿舍里其他两个还在呼吸的人就和死了一样,没有对那声音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