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投来视线。
柳催雪就是肯定:“她不是。”
楚鸿声早就听说他生了心魔的事,当然是想帮他,但他性子太倔,心里认定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种事楚鸿声很有经验,当年清徽院还只是一个小破道观,他们师兄妹四人同在观中修行,他是最老实最听话的一个。
哪怕师父再不讲道理,心里再不赞同师父说的话,他老人家交代的事,他都会老老实实完成。
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人老实,吼得大声点就不敢顶嘴了。
柳催雪也是个老实孩子,所以根本不用讲什么道理,以长辈姿态施压便好。
楚鸿声怒而拍桌,“放肆!这件事我早就同你父亲商议过,不容你有异!婚约岂是儿戏,说退就退?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婚约吗?这是整个九华山和清徽院的婚约,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楚鸿声噼里啪啦一顿数落,柳催雪表情隐忍,被他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最终还是没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有拳头捏得梆硬。
楚鸿声心中不由感慨,他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也许成长的代价就是这样吧,柳催雪早晚有一天也会明白的。
阮芽愣愣看着,想起自己收的那五百金锭,趁着楚鸿声喝水的空档,弱弱插了一句,“其实,我没关系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楚鸿声又想起什么,“是不是他威胁你,让你替他说话?”
阮芽心虚,捂住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自个儿琢磨着,柳催雪只让她同意退婚,她刚才大概、似乎、应该是表过态了吧?
退婚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楚鸿声转而又夸奖起他来,说他最听话,最懂事,要好好管束衔玉,照顾阮芽,像捡到便宜劳工似给他布置了一大堆任务。
柳催雪退婚不成,反倒莫名其妙成了大师兄,有了阮芽和衔玉这对师弟妹。
楚鸿声说衔玉不听话,清容傻乎乎,催雪最棒棒,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们。
柳催雪站在原地,虽一言不发,却眼见着呼吸越发急促,双眼渐渐泛红,隐隐有心魔将要发作的征兆。
楚鸿声见好就收,“好了,夜深了,本尊要休息了,你们回去吧。”
大门“吱扭”一声关闭,阮芽跟在柳催雪身后,做贼似垫着脚尖,心中默念:“想不起我想不起我想不起我……”
柳催雪身形摇晃,步态虚浮,踉踉跄跄走出几步,忽然停下。
阮芽好奇探头,他转身,冲她凄然一笑,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雪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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