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将她侧颜渡上一层冷光,她脖子细长,仿佛一捏就会碎掉,背影看着孤独又落寞。
中年人动作很麻利,不到一分钟便倒好了茶端到她面前,苏晚头也没抬,只低声说:“谢谢。”伸手要拿水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忽从旁侧伸过来,将几粒药塞在她另一只手上:“把这个吃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晚接水杯的手一抖,猛地抬头。
下一秒,猝然对上陈及幽黑的瞳孔,苏晚直直的盯着他,那双含笑杏眼一瞬聚起雾气。
趁她愣神,陈及快速打量了下苏晚。
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几个月不见竟然削瘦的似脱了形,乍一看全脸上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
陈及心猛地被蛰了下,舌尖抵着上颚克制着,视线往下,她身上穿的还是几个月前从临城走时穿的那套,白色体恤衫,下面套着个浅蓝的牛仔裤,不一样的是,在平城她穿的这套衣服是崭新的,而现在白色t恤衫泛黄,露出沧桑的轮廓。一切都在昭示着她这几个月过得并不好。
仿佛巨浪猛地拍打礁石,藏掖在心底的怒意一瞬窜至头顶,陈及一把攥着苏晚胳膊,将人从摇椅上拽起来,“跟我走。”
苏晚这才似猛地回神,她立马就要甩开他:“我,我不走。”
“晚晚,你这是折磨自己给谁看?”陈及却似被她气笑了,一向含笑的春眼压着沉沉怒气,鼻翼急速阖动,昭示这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苏晚竟有点怕这样的陈及,她张张嘴,须臾垂下头无声和他对峙着。
“你谁啊,怎么能这么欺负正生病的小姑娘。”刚才被陈及支开看店的中年男人听到声响,忙从货架后面跑过来就看到这情景,他眉眼一横,正要继续训斥陈及。
苏晚忙抢先一步:“老板,他是我哥。”
与此同时,陈及扯唇,吊儿郎当的嗯了下发麻的后脖颈:“我是她未婚夫,她和我生气不理我了,我来哄她回家。”
中年男人面上一怔,看苏晚的眼色变得古怪起来,似再说你怕不是被人拐卖当童养媳的吧?
苏晚脸颊倏然红透,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大~爷您别听他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