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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 问潆 877 字 2022-10-05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徐照都在桉华新的声讨和厉责中噩梦惊醒。

他不仅没能保护好桉树,还让她以身涉险。他是罪人,一辈子都偿还不清欠下的债。

每每思及这些,徐照都能感受到心中炙烫又消磨不去的凌迟,每一寸都扎上疼痛,缠着他的骨肉,绞着他的良知,分寸不离地让他在忏悔中求存。

明明都那么歉疚了,徐照耳边还是徘徊不断地回响着——

那个还是小孩的桉树,跟在他身后的桉树,一遍遍地重复着:“原来你叫徐照啊,我叫桉树,树木的树呀,萤火能照亮的森林,多好听。”

也许,命运就是那么会愚弄人。

现在的桉树近在咫尺,还是没被黯淡的时光分离了对他的深情,“徐照,你只要说一句不是,只要一句以前都是做戏,能不能只说这一句,我求求你……”

徐照不是不想说。

他想说的渴望早就超越了稳定的自控力。

可他不能说。

现在是什么关头,兴许是已然走到决胜局了,他再感情痛楚,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任何一环陷入矛盾。

桉树听不到他的回答,等不及了。

她没忍住,哭了,眼泪横流,她从没哭得这么惨过:“你要救祁砚和苏婥,我帮你啊,你为什么总把我排除在外,你就说一句会怎么样啊?”

话音入耳,徐照感觉心都好像在滴血,刀刃向内,刺中他最狼狈的软肋。

如此搅乱风云的静默,每一秒的延迟,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应答。

很快,桉树知道了,像是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