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一步,苏婥狠甩他手的那下,阚江林脾气上来,揪着她头发就骂:“别给脸不要脸。”
苏婥踩着高跟鞋没站稳,整个人朝后踉跄,直接跌到了破碎的餐具上。
一瞬间,碎玻璃的锋利棱角楔入皮肤,刮划出几道血渍斑驳的长痕。
逼近白皙的脚腕处,一点点转至汹涌的猩血,餐具边混乱狼藉,她的手腕也有蹭伤。
阚江林喝完酒就发疯,这点程珈书早有见识。
只是没想这个老东西这么不带脑子,场合下的孰是孰非都分辨不清。
就在程珈书以防闹出大事,拦下阚江林时,长廊外的壁灯突然被人“啪”的一声打开。
刺目明光按捺不住地一瞬间挤破天台的沉黯,乍泄而出地扎到苏婥身上。
她疼得脚腕在发抖,又伤在旧伤上了。
祁砚几级楼梯上跨,动作迅速地冲了上来。
因是迎光,所以苏婥看不清祁砚的神色。
但鲜明可感地,是他浑身低郁不散的戾气,浑厚沉重地扩散,要将漫天光色下的那点活跃压垮。
祁砚一眼就注意到苏婥手脚的猩红,还有她原先挽成髻的头发胡乱散落。
一看就是在发酒疯要撒气的阚江林搞的。
祁砚一路赶来的那点烦躁皆然在这一瞬转变成了压头灭顶的火气。
他是冲着程珈书来的,却没想到先搞事情来试探他底线的是阚江林。
是沂港不给投资?还是把魏永西搞进去?阚江林是真有本事,次次动到他底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