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梦境是具有强烈的逻辑性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冥冥中遵循着某种规律。

那么,这个规律是……

少年转过头,径直望向稻草人——从他的角度,两人是在互相对视。

稻草人的面罩上的两个洞戳得草率极了,久作只能隐约从那面罩下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睛。

那无疑是一双充满邪恶想法的眼睛。

果不其然,稻草人朝着他走近了一步,凑过去细细打量。

从距离上看,他几乎贴到了少年的身上,久作可以嗅到他身上那股奇怪的,消毒剂和稻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无论是哪个哥谭人,都很难近距离面对稻草人不打颤,因为他是恐惧的化身,他不讲秩序,致力于挖掘出所有人心智的弱点。

但少年的表情却镇定极了,仿佛他面前的这个装扮古怪的科学家只是在游乐园发气球的吉祥物,他好奇地近距离打量着对方,甚至还上手摸了摸对方的面罩。

有点粗糙,看起来质量不太好。

“嗯?”

稻草人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好像感到有些瘙痒,他的目光错过了少年的脸颊,而直直移动到了他的头顶——他在打量那个警示标志,但他注定一无所获。

他看不到自己。

少年并不感到意外。

稻草人,这个藏在恐惧面罩后的家伙,他的眼神固然邪恶,但却有些过于精明了些——这或许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只不过他疯狂的程度还没有到达某种界线。

换句话说,他根本还没疯呢。

只有疯子和小孩看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