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上涌上细细密密的恐慌,让他不敢开口。
他不愿承认,哪怕心中早已将她和关熠归为一伙,他依旧不想当面质问。
他怕从女孩儿口中听到一丝丝的承认。
仿佛只要她不承认,自己就能将那些晦涩又黑暗的回忆抹去,只剩下那些,鲜活又快乐的,光是想一想,仿佛空气都会漫起一丝甜味儿的回忆。
四周寂静,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将这个冰冷的城市也缀上几分暖。
贺灼的眼眸却黯淡下来,他逃避般得不去回答,只淡淡地说:“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他要什么东西就先给他。”
要是刚刚那个人带了什么凶器
贺灼心脏不由瑟缩了一下,不愿再想。
“可是那个东西很重要。”关星禾抬眸,一双炽热明亮的眼,像是冬日里燃起的火焰。
贺灼却被女孩儿这样不管不顾地态度刺到,声音冷下来,“有多重要?”
关星禾垂下头,缓缓地拉开书包的拉链,将绒布包递给他,执拗地说:“反正很重要。”
“我怕他抢走了,再也拿不回来了,怎么办?”
贺灼他锐利的眉目沉下来。丝绒小布包卧在他冰凉的手心,可他心中却因为女孩儿这样顽固的态度猛地升起怒火。
他薄唇抿成直线,心里火不管不顾地燃烧起来,动手拆开了布包。
黄铜色的表沿晕染出一点儿光,晃进贺灼漆黑的眼底,像是在暗无天日的寒雪天里,点了一豆柔软又温暖的灯。
飘雪的十二月,那块早已丢失的怀表安静地躺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