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去。栖凰洲那个地方,毕竟不是欢迎我的地方。”
李倾点了点头,然后将请帖放在了桌旁,轻声对陈木凉道了一句:“木凉,你还打算报仇吗?”
陈木凉摇了摇头,轻声道了一句:“上一代的恩怨已经造成了这一代的痛苦,若要我在你和报仇之间选一个,那么我选你。”
李倾的眼眸微动,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
一树梨花之下,白花瓣簌簌而落,似这样,便也到了白头。
次日,韩顾两家大婚,据说婚礼盛大无比,老爷子笑得满脸开花,而新娘也娇美不已,唯独让宾客觉得扫兴的,便是那姓顾的新郎全程带着面具,就连拜堂,都没有摘下来。
韩家人虽也有点不高兴,但是看在顾家的聘礼着实让人看花了眼的份上,还是顾全了面子。
谁也不知道,酒席散了之后,顾笙策一个人向着北处的摘星楼,轻轻摘下了面具,仰望了好久好久。
这一场两大家族的联姻不仅请了李家、王家、赵家,就连五大洲之外的上官家也被请来了,令一些江湖人士觉得颇为新奇。
而上官家的那个坐轮椅的公子却没有再来,若有人问起,上官家小姐便红着眼睛,恨不得当场要大人。
所以,也就没人再敢问起。
而人们口中的那个轩辕公子,却似乎出现在了五大洲的各个角落。
有人说他在江南蠡湖上泛舟,有人说他在盛京醉酒于高楼之上,亦有人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连一个侍奉的奴婢都没有。
江湖之大,容他一人足够。
但爱情于他,已是深埋于雪里的陈酒,再也寻不得开的那一日。
那日婚宴,就连水轩阁的赢雪临也冷艳登场,匆匆道了个喜便走了。
有人说她后来去了摘星楼,想要除了身上的诅咒,却被轰了出来。
但,也有人说,她去了趟江南,流连数日,最后却黯然而归,依旧做了那水轩阁高高在上的赢阁主。
倒是盛京的小皇帝实在是忙于政务没能走得开,只是派人带了点贺礼送给了韩顾两家,却也只是一般的物件,比不得什么奇珍异宝。
也没人去细猜这小皇帝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只是觉得有些不合礼数罢了。
但奇怪的是,韩顾两家皆没有因此而恼怒,而是客客气气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