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吊儿郎当地跷着腿半倚靠在门框之上,穷凶极恶般往嘴里塞了一个大水梨,狠狠“咔擦——”地咬了一口。
——两行深深的牙齿印。
一剑则满口是梨子汁地问道:“听说明儿吞天洲的那位主儿要来盛秦进贡了,你这军权在握的国公却于此时抱恙不起,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哦?有这种事儿?本王怎么不知道吞天洲有人不辞万里而来?并无任何人来通知国公府啊……”
李倾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慵懒答道。
一剑了然地笑了笑,一步跃过了门槛凑近了李倾说道:“小子,别怪好兄弟我没提醒你,那位吞天洲来的主子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难缠的很。小心你得罪了他,到时候他给你整点小鞋穿……”
李倾亦微笑着看向了一剑,依旧不急不缓地道了一句:“哦?是吗?——实不相瞒,本王在这五大洲内还没有惧怕过谁。”
“啊哈你小子话可别说得太死。这五大洲近几年来人才辈出变化极大。”
“且不说北方的漠知洲莫名其妙地开始将贫瘠的大漠慢慢变成绿洲,也不说之前一向不温不火的月舞洲亦于这两年来不断在招兵买马,单单说这一向不弱于盛秦的吞天洲就各种阴招频出逼得漠知和月舞暗中已有臣服于其的迹象。”
“如今吞天洲在最强的时候反而来向盛秦进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再者,除去这三洲,众所周知还有一个几乎无法撼动的栖凰洲,纵使你小子英勇盖世,也总不能与那些个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的老不死相抗衡吧?”
李倾端起茶盏,再抿一口茶,然后将茶盏对着明月微微一晃,凉唇旁抹过了一丝深沉的笑意,吐了两个字——“未必”。
一剑狐疑地看向了他,看着他一向如冰霜的容颜之上是一如既往的沉冷和从容不由得耸了耸肩倒吸了一口冷气,咕囔着自言自语了一句:“忘了。你也是个怪物。”
李倾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了案桌之上,扫了一剑一眼,掐指算了一下问道:“一剑,算算你我相识也有四个年头了?”
“哼——你还说呢……若不是四年前你使诈让我输了棋局,凭我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可能心甘情愿地给你保镖?”
一剑淬了他一口,朝天翻了个白眼颇为不甘心地说道。
“那……要不要弥补你点什么?”
李倾狐狸般的眼眸扫过了一剑,微微一笑。
“你弥补我?呵。可算了吧,老子四年的青春啊……”
一剑仰天长啸,满目惋惜之意。
——仿佛他嫁错了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