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凉惊坐而起,背上已是冷汗一片。
再抬眼一看窗外,天边已是鱼肚白,晨露点点。
许是听得她一声惊呼,一直在门外负责守夜的婢女匆匆小跑到她床前,见她一身是汗,连忙端过了一旁早已备好的洗漱用的金盆,以锦帕沾水拧干轻轻替陈木凉擦去额间的汗。
陈木凉没有受过这份伺候,自然接过了锦帕就感激地道了一句:“谢谢,我自己来便可以。”
婢女听罢迟疑了一下,但也没有跟陈木凉争,只是退到了一旁轻声道了一句:“陈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陈木凉迟疑了片刻,本不愿多说梦中之事,只是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那婢女见陈木凉不愿多说,便也不多问,欠身一礼柔声道了一句:“奴婢叫青歌,陈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奴婢说。”
陈木凉见青歌虽生得只能算清秀,但是言行举止之间莫名令她有几分好感,便缓声问了一句:“你们家国公是不是一宿未睡?”
青歌见陈木凉提及此事,只是偷偷掩口一笑,然后轻声说道:“如姑娘所料,国公一宿未睡。不仅如此,姑娘夜里似乎做梦一直睡得不安稳,国公来来回回一共替姑娘续了八次安神香。”
“啊?”
陈木凉被她这番一说脸都红了,眼神闪躲着迅速穿衣起身,咕囔着一句:“他应该巴不倒我做梦梦死了吧……”
青歌被陈木凉逗乐了,噗嗤一笑后嗔怪着说道:“姑娘怕是好福气,青歌还未见过国公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
“怎么可能……”
陈木凉呵呵两声正朝天白了一眼之时,却听得李倾阴沉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
“青歌,多嘴,领罚。”
青歌吓得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背对着李倾对陈木凉做了个鬼脸然后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着李倾应了一声“是——”后便一溜烟逃之夭夭了。
剩下了陈木凉干巴巴地站在了原处,眼睁睁地看着李倾冷冰冰地朝着她走来。
——直觉就是,没什么好事。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啊……”
陈木凉颇为尴尬地匆匆道了一句,耳根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