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生:“在那天之后,她就一整天一整天坐在画布前不停地画,不眠不休地画,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她突然跟我说她要去跳伞,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要出去走走,没想到,她就这样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差一点就没来得及帮她拉伞包,那一次真的是九死一生。
幸好,经历过那一次跳伞之后,她开始变得正常,话也慢慢多了起来,也会让我陪着她去这里去哪里的,她很聪明,运动细胞也很好,学东西都很快,然后她一日一日变得跟以前我在街头碰见的那个她一样开朗活泼,我一直以为过了这么久她已经可以放下,但是没有,在我回国后她来工作室找我的时候,我看见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就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人。”
滕墨北微怔,不敢相信地看着莫离生。
程橙抬眼看着易耀辉,两人对视了一眼,抿着唇,默默地又垂下眼。
“走吧,我带你去看点东西。”莫离生说着,向滕墨北示意。
滕墨北点点头,跟着莫离生走出医院,上了那辆蓝色的保时捷。
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前,莫离生和滕墨北下车走了进去。
莫离生:“上次你就是在这里要我将蔓珺的画卖给你,你还记得吗?”
滕墨北点头。
莫离生:“那你还记得我怎么回答你的吗?”
“你说最好不要让她再画画。”
莫离生笑笑:“认识她的时候,我最爱的人刚刚离世,我在她的画里看到无尽的悲伤和爱,就因为我看得懂,后来慢慢就和她成了朋友。”
滕墨北顿了一下:“你跟她只是……朋友?”
莫离生耸耸肩,“或许,可以算得上知己吧,滕先生,不要误会蔓珺,我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