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时候没办法,但在外面的时候,时延想到江喻,提前戴了蓝牙耳机。
江喻茶褐色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他的灵魂体在阳光下看起来,带着一丝模糊的光晕。
他在时延旁边坐下来:“好啊。”
其实两个人大部分对话的时间,都是江喻在说,时延安静听,时不时“嗯”一声。
江喻永远有话题可以说:“前边有一架钢琴,怎么都没有人弹。唔,涂鸦上的一小段谱子是肖邦的《激流》……”
步行街旁的钢琴前空无一人,暂时没有人弹奏,时延听他碎碎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好像,江喻很少会提起跟自己有关的事。他一直说的内容都不涉及他的个人经历,如果时延不问,这么长时间以来,时延甚至几乎只知道他的名字。
他好像已经很了解江喻了,但其实对他接近一无所知。
时延沉默了一会儿,听他越扯越远,倒是的确博学,已经讲到了肖邦的生平,打断了他道:“所以你会弹钢琴吗?”
如果想要了解江喻,需要他开口,那就问。
江喻一怔,笑了:“会一点。”
他眉目轮廓比寻常人深邃,笑容是一点点积攒,再满溢出来的。
江喻没有拒绝回答,但他只说“会一点”后就又要去扯肖邦,被时延再次打断:“会一点是什么程度?刚刚你提到的几首曲子,都会弹吗?”
“……”江喻看了时延一会儿,还是点头了,“嗯,都会。”
时延不懂音乐:“哦,那你第一次弹到现在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