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撞入一抹淡淡的馨香,是人类少女身上的气息,她身体好温暖,如天边的一朵软绵绵的云,扑到了他身上,他的面部抵在她锁骨之下的位置,他清晰地感知到了人类少女的身体,如无骨动物似的,那触感……娇软得不像话啊。

——人类少女怎么会如此软,软得他好像掐住她。

骆以熙正在思考自己获救后,如何处置少女的种种死法,他骨子的兽性占据了一大半的部分,他不懂何谓知恩图报,他心中所谓的良善和道德观念都是滥竽充数的摆设。

不然,又怎会配上一个“堕”字呢?

好了,少女似乎已经放松警惕了,她正在擦拭他面上的伤处和血渍,他趁此已经悄悄地抬起爪子来,试着去攀上她的蝴蝶骨上,顺带掐住她的脖子——

“骆以熙。”忽然之间,少女唤出了他的名讳。

嗓音柔软,又氤氲着一丝浓稠水汽,如春夜融冰一般温温柔柔地倾斜而来,悠悠缓缓,天边河汉都为之噤声。

世界无声了,草虫歇鸣了,河边的晚风不吹了,芦苇不动了。

骆以熙瞳孔震颤,伸出去的爪子僵直在半空之中,她唤了他的名字,她,她怎么知道……

还有。

少女唤他名字时,他的心脏,突然之间猛地漏跳了一拍,是前所未有的心悸之感。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那就是,他的心好像被夺走了。

骆以熙连自己的爪子何时放下都不知道,就任由少女抱起了他,少女往桃坞村的小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