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病房里除了她,却是没有其他人。
索霓扫视了病房一周,最后的视线落在了病历本上,病历本上显示最新的巡查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以前,她的伤况是中度颅骨性损伤,在三个小时前刚刚完成了缝骨手术,从重症看护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看着“颅骨损伤”四个字,索霓还真的感知到了一阵隐隐的钝痛从后脑勺上袭来,她伸手摸了摸,触碰到了一圈接一圈的棉质绷带,绷带之下,是她做过缝接手术的颅骨裂口。
索霓继续翻阅病历本,视线逐次掠过自己的档案,最后落在手术同意签字人上边。
“安婕妤。”
索霓在这个名字上长久地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爸妈都死掉了,应该是自己的家族直系亲属来签字,怎么会轮到母亲的派对闺蜜呢?很奇怪啊。
索霓阖上了病历本,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气息,悬缀在白墙的钟盘上,分针已经走过了近乎半个小时的刻度。
空气静谧得有些过分了。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索霓复从病床上坐起来,拔掉了枕头,双脚下地,随性穿了双一次性棉质拖鞋,就出了病房。
乍出病房,长长走廊的廊道之上,灯影极度晦暗,前台处没有小护士守职,廊下的家属金属座椅上亦是空无一人,气氛幽谧得针落可闻,索霓一度怀疑这家医院是不是半个小时前破产了,所以医生和护士都走光光。
索霓走了几步,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
有人在后边跟着她。
后背如芒刺在背一般,又蹿上了一股熟悉的飕飕冷意,惧意如寒蛇吐信袭扫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