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答不上来,对方凑得太近,神色过于温柔,她的攻击性一下子折戟沉沙,心脏微微跳动得厉害。又再次嗅到他身上的冰糖气息,超现实,几乎不真切,好像置身梦中。
隐隐约约地,她感知到他微微偏首,温凉的唇在她的伤疤上又亲了一下,这个情不自禁的、又带点疼惜意味的吻,让她通身过电。
最后,他交代了:“我是回去拿药膏,很快回来,你放心。”
粥粥一错不错地盯他:“你为什么不在讲第一句话时就交代清楚?”
方肆的是舌头顶了顶上颚,眯着眼看她:“交代清楚,那你就不会来问我‘会不会回来’,也就不会有下文。”
粥粥瞳孔怔了一怔:“你是故意而为之?”
“对啊,”方肆无比坦诚,“妹妹太美,哥哥就还想跟妹妹腻一会儿。”
若换做其他男人说出这种话,粥粥定会恹嫌,觉得对方油腻。但这番话从方肆身上演绎出来,却完全恰到好处,他总能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准确无误地用言语,一举攫住她的心脏。
看着方肆那一张挂着温和笑意的脸,粥粥根本气不起来,原本说出的一声“get out(滚蛋)”,一时之间更换成了缴械投降般的言辞:“随你。”
于是乎,以这一夜作为一个微妙的楔子,粥粥算是在盐城里栖住下了。
她跟鹿寺、刘昆都是toa阵营那边的人,来到盐城,困在一场暴烈大风雪里,不得不跟名义上的敌军共同栖居在同一屋檐下。双方都暂时卸下了立场和斗争,回归至最原始的身份,也就是回归为一位普通人,回归至最为本原的生活。
粥粥无法得知这种情况的优劣。
这些未知的情况就如七八月份天气,一切都是不固定的,搅得让人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