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熙抬腕摁住方肆的肩膊,将他往驾驶舱的方向一推,接着看向男人,沉声嘱咐:“给我们五分钟。”
有人天生就有让人信服信赖的气质,不需要大动干戈,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说服旁人全心全意把重担委托给他。
在一众救援队员的惊骇注视之下,男人登时吩咐驾驶员从驾驶舱上离开,方肆半是困惑半是无奈地坐上了驾驶座。
索霓就坐在机舱后边的位置,看不清驾驶舱那端的具体情况,气氛异常紧张与躁动,但她的心神倒是臻至平和沉浸,药剂被注射入她体内的血脉之中,开始缓缓发挥效用,她感觉被丧尸咬伤的手肘,从最初的疼痛,到麻木,再到丧失直觉,最后是刻骨铭心的痉挛之感。
伤口疗愈过程的疼痛感异常猛烈,如洪潮袭来,疼得她几近求死,这是心理层面的感受。
现实场景当中,她的表情却很寡淡,很沉静,她的眼睑耷拉着,视线深深落在了指挥方肆操控飞机的骆以熙身上。
骆以熙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背心,健硕的身材毕现于视域之中。他的神态格外矜冷寂然,举手投足之间极为从容澹泊,他一手撑在主控台上,另一手待在驾驶餐的靠椅上。
隔着几个人和燥热的空气,索霓听到他指挥:“看到前面建筑的玻璃,冲撞过去,再朝左拐弯45°。”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音色低沉,如磨砂滚在心尖,让索霓的心不经意地被揪起来。
跟索霓的心一块儿被揪起来的还有在场的救援队队员,帮索霓包扎伤口的女人手中的药酒面前差点坠落在地,她低咒了一声“shit”道:“这位伤患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飞机还能这么开的?!”
女人没骂完,整座机舱骤然开启疯狂加速模式!
“啊啊啊——”
除了坐在驾驶舱前的两个大男人,整座机舱里的其他人都差点飞前去!
“回座位系安全带。”骆以熙没有回头,抛过来不冷不热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