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了下他的学生证,是京大的,兴许你们还认识。”
老太太随口一说,阮胭却笑:“我们学校这么大,本科生加上研究生,少说也有两万人,就算见过,估计也不认识。”
“不过我就回来住几天,不影响。”
老太太蒸上米饭,又去院子里的小菜地拔了几根蒜苗,“晚上给你青椒肉陷儿的饺子。”
他们苍城的习俗向来如此,逢年过节包饺子,来了客人也是包饺子。
阮胭啃着苹果,蹲在墙角问,“姜子鹏他们学校放假了吧,这几天不回来?”
“他呀,回你舅那儿了,估计嫌我唠叨,他跟你借钱没,你手里也没几个钱,甭给他。”
“没,他最近挺老实。”
姜子鹏的脾性随了舅妈,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还有点叛逆,买身衣服随随便便都要上个千把块,平时没少花老太太的退休金。
阮胭低头看了眼微信,与姜子鹏的转账记录还停留在昨天,这孩子也没别的,五回找她有三回是为借钱。
十月二号,微雨。
滴滴答答的雨水敲在外面的地砖上,院子里的菜叶子也压的耷拉下头,远处青山翠雾,烟雨朦胧。
阮胭趴窗台上看雨,外婆在厨房烧菜,从窗户上都能看到老太太忙碌但乐此不疲的身影,还放着京剧,跟着咿呀呀的哼。
有那么一会儿,老太太顶着大嗓门喊道:
“胭胭,你去超市买瓶醋呦,要那个老陈醋,糖醋里脊没醋不行呀。”
阮胭笑着应声,在及膝长裙外套了件米色针织衫,拿了手机和钱包匆匆出了门。穿过胡同,往前走两百米,就有一个小超市,掂了瓶紫菱老陈醋往回走的时候,两辆摩托车飙风而过,停在巷口。
傅砚池摘下头盔,率先朝阮胭招手,“哈喽,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