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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主任眉开眼笑的:“这好说,好说。咱们厂别的没有,平常经常有出差的活儿,库里兑的全国粮票那肯定是少不了的,回头我拿一百斤的粮票给你,还有啊,我让会计那边多给你批一百五十块,你一并给那边拿过去怎样?”

程冬至心里头飞快地算了算,发觉这个数不算特别坑,连忙点头:“可以的!多谢蒲主任。”

“谢我做什么,我还得谢谢你呢,替厂子里的兄弟姐妹们争来这么一个好福利!不说了,我们得快点去排队了,晚了就买不到你弄回来的豆干了。对了,你自己偷偷留点儿没?要是我没排到,你给我分点儿?”蒲主任幽默地说。

程冬至哈哈地笑了:“好的,没问题主任!”

她当然留了,留了差不多一百斤左右的豆干,还有豆腐厂那边附赠的其他豆制品,全都一股脑放在了系统里,连保鲜都省了。那些赠品她不方便拿出来,容易给人把柄,是准备留着自个儿关起门来慢慢吃的;豆干那就不一样了,可以用来送给关系亲近的人家,毕竟粥少僧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抢到。

就这样,程冬至出去了一趟,不但放了风散了心,成功地搭上了豆腐厂这条关系线,还赚了差不多四五百块现钱与一百斤的全国粮票,以及附赠的油豆皮千张炸豆泡等美食,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更要紧的是,豆腐厂那边还欠着她好些豆子款呢。也就是说,下次要是厂里再派她去弄豆腐,她还能再捞一笔!

就像她所预料的那样,秦姐和胡会计她们这回没能得到提前透风,排队晚了,并没有买到豆干。就在她们懊悔不已的时候,程冬至提着五斤豆干悄悄上了门,亲自送到她们手里。

“胡姐(秦姐),我怕你们排不到,特地先给你们留着啦!”

胡会计和秦姐感动得不行,赶紧付了钱,端茶倒水,好话不要钱似的说了一大箩筐。秦姐也就算了,胡会计的思维发散得更广:难怪小姑娘愿意接这些活儿呢,原来她路子这么广的呀!说不定人家也是什么正副厂长的侄女外甥女之类的,只是不像那个小郑,天天到处臭显摆,生怕大家不知道她家里能耐!

除了这俩家,楼里处得好的人家她也偷偷去送了,每家都是一斤两斤的样子,送了差不多有十几家。大家都很感激,付过钱后一再申明自己绝对不会到处乱讲;各种夸赞吹捧她的好话说过后,他们大多会含蓄地问:下次她要是再出去,能不能帮忙顺手捎带点买得到东西?

程冬至早就有这个打算,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没问题,只要不是太难弄的,我都替你们找找。顶好是那种轻便的小东西,像自行车缝纫机什么的还是算了,我也搬不动哇!”大家的反应都是哈哈大笑,表示他们怎么会那么不知进退,叫一个小姑娘去买自行车和缝纫机呢!

如果说,大家和程冬至的关系原本是良好的邻里同事关系的话,这个豆干和未来种种可能的便利就像一个催助剂,让他们几乎立刻成了挚友切邻,什么话都可以坐在一起说,什么事也可以一起商量了。他们开始主动谈论起大壮妈和祝二妹平时嚼的那些舌根和意图做的那些小手脚,对她们这种不长进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说她们是目光心胸都狭隘的落后分子,因为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针对无辜的程冬至,实在是罪不可恕。

程冬至借着这个巧妙的时机,非常自然而然顺着话题透露了大壮妈与十块钱,以及张顺子和鱼头的小事儿。这两件事只有很少数人知道,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的。大家听了这个事后,顿时更加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