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从12月下旬,一直吓到了1月的上旬。
断断续续,如细丝,丝丝缕缕的,落在窗户上,密密麻麻支撑细密的点阵,最后混成一个硕大的珠子,从玻璃上面滑下去,没一会那一条条滑落的痕迹上面再次被细密的雨织满,循环往复。
谢嘉誉没有看电视,看报纸,更没有用手机,他就顶着不断反复的烧,一错不错地盯着窗。
细雨敲打窗户,雨丝滑动坠落,是这一小片人间里面唯一的动态。
他的手机会时常响起来。
他没有调成静音。
因为起码,他能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联系的,他没有被世界遗忘。
他可能没有办法发烂发臭在某个街口里。
他大概还是被需要的。
但他们如果知道真相,还会需要这份需要吗?
这些需要他的人里,陆霜微是最多的。
谢嘉誉有些不敢看。
他不是感性的人,但每次看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睛就和外面的天一样,开始连绵不断的下雨。
连带着心都是潮湿的。
他们都站在人生的分叉口,很快就要一左一右,最后成为永不会相交的两点。
[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但你肯定会看信息。我是沈文舒,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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