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臣野坐在床边,墙壁上亮着一盏铃兰花造型的壁灯,那淡淡的光晕拢着床上的那抹身影。
楚梨身上的裙子还没换,浅灰色的蕾丝长裙,一张脸只有巴掌那么大,白皙中透着一丝绯色,她睡着的时候恬静乖巧。
上次这样守着床边的她……
那年还是在帝都。
她在外比赛,大概是水土不服,又同新伙伴出去庆祝,吃坏了肚子。
她打了他的电话。
在陌生城市的陌生病房里,他坐在床边守着她输液。
这也不禁细想,细细一想,才想到是过了多少年。
近十年了。
薄臣野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
他的视线仍然落在楚梨的脸上,她睡着了,脸还枕着他的手。
他的手腕上,落有一道难看的疤痕。
似被灼烧后的痕迹,丑陋狼狈。
她睡着了。
他舍不得将手抽出来,她的脸颊柔软温热。
“我其实特别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情,也不想让你知道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他低声说,“楚梨,有时候我很自卑,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