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踩下油门,脸色微白,隐忍的伤口一阵又一阵撕裂式的疼痛。
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半坡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男人逐渐看清了女人那张毫无温度的脸。
钟懿浅笑着:“还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我。”
话音一落,她的手挪上了扳机。
男人垂眸,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唇瓣打抖,他的侧脸被月光的冷白浸染出几分寡情,连同眼眸也变得阴郁起来。
他浓眉紧蹙,莫大的痛楚使得他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还未来得及出声,身体就已经猛地倒至一旁!
钟懿紧了紧手,偏偏这时候瞧见了方向盘上还在往下滴的血迹。
她看了一眼因伤势过重而晕过去的男人,若有所思的往前打量几分。
男人熟悉的轮廓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好些年前的边镇宛酊。他的眉眼,轮廓,以及眼下的那粒黑痣,无时无刻都让钟懿想起在宛酊时的画面。
这么些年,当年的男孩,都长成大人了?
她不确定,但心中某种情绪在肆意的狂窜。她手指把玩着那把勃朗宁,思绪纷飞,摇下车窗盯着那空无一物的旷野,黑白分明的眼睛处处皆是锋利。
她等到了一个干练的短发女人。
女人见到驾驶位上已晕过去的男人后大吃一惊,尤其是看到钟懿手中的那把勃朗宁,心中一紧,担心的问道:“钟总,您这是?”
钟懿发笑,玩笑说:“一个不知死活威胁我的人,留着过年呢?”
女人脸色却不太好了:“钟总,这人与我们没什么干系,要了他的命不至于。”
“开个玩笑而已,收拾下吧,我要动也不是动他。”她拿过女人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挂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