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戈这脆弱的情绪并没持续多久。
裴敬颂当时忙课题忙得焦头烂额,在看到苏戈喜气洋洋拎着酒过来庆祝苏铖脱离危险时,扶着门框怔了整整半分钟。
“干嘛!不让我进?屋里藏着小娇妻吗?”
花一样的姑娘娇俏地打趣着,矮身从裴敬颂手臂下挤进了他的公寓。
那天裴敬颂在苏戈脸上看到了近半个月来最多、最甜、却也是最虚伪的笑容。
裴敬颂看着心疼,不知所言,只一杯一杯地陪她喝酒“庆祝”。
那天是池彻出国的日子。
“池医生衣锦还乡,昨晚将小铖从生死一线救回来,现在是苏家的恩人。”
如果非要论裴敬颂向宁鸣冬绥对池彻哪里来那么大的敌意,有且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苏戈。
裴敬颂索然无味的语气里,满是疏离和漠然:“也算是还了苏家照顾你这么多年的恩情了。”
池彻看他,显然这话尖锐地戳在了他的心口。
病房里。
苏鹤清半拥着偷抹眼泪的妻子,给苏戈留出和弟弟相处的时间。
苏戈站在病床边,不敢置信地和带着氧气罩的少年对视。
少年因为久病卧床身躯清瘦,皮肤极白,一身羸弱的病气,但眼底依然能见独属于少年的桀骜气质。
“是姐姐对不起你。如果姐姐早一点联系到你,可能……”
苏戈还没说完,苏铖艰难地轻摇头,表示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