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戈从小在长辈的监督下,早晚十公里拉练不可少,从最初的叫苦连天到后来逐渐变成了习惯。
工作后时间未必足够自由,但苏戈依然每周都会留出运动的时间。
她穿过有队伍拉练的操场,跑过留着她从小到大成长印记的绿荫道。
苏戈气喘吁吁地止步,双手按在膝盖上缓了会,抓起搭在脖颈上的干毛巾擦了一下汗水,然后把耳蜗里的蓝牙耳机摘掉。
展开双臂重重地躺在草坪上。
灰蒙蒙的天幕下,稀疏地洒满白点,晶莹的雪花片晃晃悠悠降临人世间。
竟然下雪了。
苏戈想到记忆里那个大雪夜。
那是北央这个世纪最冷的一天,经过雪花残暴肆虐地侵袭,天地白茫茫,地上的雪积了到脚脖子那么厚。
苏戈顺着茫茫雪地里唯一的那行脚印,蹒跚而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最终看到池彻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
风雪将他的眉眼染上白霜,卷翘的睫毛上沾了一层剔透的晶体。
他仿佛死了一般,安静地躺在那,一身黑衣,一身碎雪,一身凉薄。
“池彻!你在做什么?!”
苏戈将手圈在嘴边大声地吼,回音在空旷的操练场回旋,惊醒了树梢上栖息的家雀。
雪地里地少年脸被冻得紫青,肢体行动僵硬而迟缓。他缓缓睁眼,别扭地坐起来,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回她:“找死。”
他语气过于冷淡,配合上眸子里是不达眼底的冷漠与疏离,苏戈愣怔了好几秒,气得在雪地里直跺脚,愤愤地吐槽:“你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出来喊你回家吃饭了!我脚冻得都没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