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拎个果篮的,但看了看那不新鲜且丑陋的水果配不上今天高贵的你;后来我又打算去买花,结果想了想,男人收花太娘,所以我——”
苏戈滚到嘴边的话被眼前的男人悠悠望过来的目光怼回去。
她签约影视公司的小老板吊儿郎当地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脸色红润有气色。
让苏戈失态的罪魁祸首是——床尾站的是拿着病历本记录患者每日情况的主治医生。
医生带着口罩,瞳仁漆黑深邃,紧绷狭长的眼尾散发着冷漠的气场,不带任何感情地瞥过来。
苏戈意外地张张嘴,在短暂的呆滞后,下意识偏头去找墙上挂着的主治医生的标牌。
外科主任,池彻。
“……”池、纣、王?
确认了标牌上的信息,苏戈心又乱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认错人,只是不敢相信。八年来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的混蛋,终于舍得出现了。
“你来了,我快闷死了。”程哉风玩世不恭的态度中带着些孩子气。
顷刻间,池纣王用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口罩上的那双眼睛冷静,看向苏戈时终究带了私心,语气在外人听来却是公式化的平淡:“家属?”
程哉风笑吟吟,瞧着苏戈没吭声,自个嘚瑟地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地抖成了缝纫机,回池彻道:“我女朋友。长的漂亮吧!”
池纣王不动声色盯着她,像是评判程哉风所用“漂亮”形容词的真实性,顺便审视这对情侣般不般配,过于英挺的眉眼让眼神带着尖锐的神色。
苏戈习惯被人注视,更何况是他。
迎着照进病房的温暖夕阳,女孩黑亮的卷发被镀层蜜金色。她歪着头,梨涡陷进去,甜甜的,又将纤细的手臂往身后一背,女孩子的娇俏与美好尽显。
习惯性的动作让池彻想起了多年前的苏戈。一样的自信、明媚,骄阳似的,肆意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