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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僵持不下,央央被南丞珏安置在她自己的房中,当着老爷夫人的面请了薛大夫来,诊脉诊了片刻。

薛大夫扼腕叹道:“造孽……造孽啊!”

南将军的眉皱成了一团,听得这命不久矣的京城名医说道:“小姐急火攻心,伤心欲绝,此刻的喜脉……乱象跳动,应是已经胎死腹中了……”

“情况危急,须得好生卧榻修养两月有余,期间绝不能再受刺激……”薛大夫细细叮嘱着。

南央疲惫地听着这些话,只觉声音越来越远,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那悲戚的戏子眉眼。

他的话不断回旋在耳边,她痛心疾首地想象着在那样的地方,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变成如今这样。

她不嫌他,从不,只是心疼。

入了夜,南遥双手负于身后,身着一身灰色衣衫正在后院中来回游荡,如无人管脚的孤魂野鬼,在夜色中藏匿着。

他对二哥金屋藏娇的戏子十分好奇,自从这个戏子进了家门,便似乎再也没有卸过妆,所有人对戏子的印象只有浓厚的红妆与鲜红的衣衫。

唱戏的实在太过危险,南遥心想着,因为别人很难看得清浓妆之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仿若戴着一层面具,用一副假的躯壳行走人间。

他很好奇,这个戏子的真实面目究竟如何。

果然不失所望,此刻已近午夜,除了守夜的几个昏昏欲睡的家仆外,院落中一片死寂。

一个黑衣人影从二哥藏娇的房中走出,房门被轻柔地关上,几乎无声无息。

人影有些瘦弱,脸上还蒙着一层布,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