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一条丝绸,填了些绒面,为他缝了一条极丑的披风,他却得意地带走,从此边疆士兵们都极为鄙视大将军的穿着,因为他总是披着一条难看的披风行走军营。
他一年一年在远处思念她,她一年一年在皇宫中望穿秋水。
这一年南青终究登基了,成为了诏国的皇上。
却无法将她留在身边,她成了顾太傅的孙儿顾衍之的妻子,由皇上亲自下旨,嫁得显赫而隆重。
南青坐在书院之中摩挲着他几年前曾坐过的石桌。
极丑的披风还在,绣着猪头的锦帕还在。
那人,却再也不属于这空荡荡的宫廷。
直到那日,有太监慌慌张张来报,平安公主思念母亲与哥哥成疾,卧床不起已有一月,如今薨逝了。
年轻的天子心里一阵恐慌,他踉踉跄跄扶着石桌站起来,颤抖着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平安公主的灵堂设于顾府,前来吊唁的人早已走完,入了夜,天子呆呆站在灵堂中,望着灵位发呆。
他眼角发红,任谁劝也不肯走。
四下无人,天子开始微微啜泣。
突然有一双冰凉的小手从身上顽皮地捂住他的眼睛,他听见了自己梦萦魂牵的声音——
“阿青……别哭啦。”
他回过头,看见了身着灰青色侍女衣衫的她。
是她,是南玉。
“这是……这是……”天子喜极而泣,捏住她的手不愿松开。